漫長的沉默, 蘇文清扯了下嘴角,“你覺得現(xiàn)實嗎?”周成鍺往前一步, “為什么不現(xiàn)實?”蘇文清轉(zhuǎn)身大步就走, 他的手碰到門把手, 身體就落入了一個懷抱。周成鍺抱得很緊,低頭灼熱的唇落到他的脖子上, “蘇文清?!碧K文清掙扎, 回身想推開周成鍺, 正面周成鍺就壓了過來。周成鍺單手扣住蘇文清的后腦勺, 瘋狂的吻了下去。蘇文清咬他,周成鍺不管不顧的親, 襯衣纏住了蘇文清的手。周成鍺松開一些,舔過嘴角的血, 沉黑的眼盯著蘇文清, “阿文?!薄澳惴砰_我!”蘇文清被周成鍺壓在墻上,他的上衣已經(jīng)完全掉落, 他喘息著,“周成鍺!有些東西過不去!”他們都清醒著, 沒有喝酒。周成鍺漆黑的眼沒有一點光,他抱住蘇文清, 低頭緩緩的親。手上卻一點沒松,還抱著蘇文清。蘇文清踹了他一腳,周成鍺猛地打橫抱起蘇文清,大步上樓。裝了大半年, 周成鍺原形畢露。距離上一次做已經(jīng)過去了一年半,周成鍺把蘇文清壓到床上,伸手去夠抽屜里的潤滑。蘇文清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,周成鍺把抽屜拽到了地上,里面的東西嘩啦啦掉一地。他撿起東西,起身把要從另一邊跑的蘇文清給撲倒按在床上。蘇文清不是周成鍺的對手,他被按趴在床上,無力掙扎。他張口咬住了周成鍺的手臂,一直咬出了血,周成鍺不顧手臂的痛,該做的一樣沒少。他進去那瞬間,蘇文清把臉埋在周成鍺的手臂上。周成鍺感受到蘇文清的淚,他俯身跟蘇文清接吻,啞聲叫蘇文清的名字?!拔覑勰?,蘇文清?!睕]有希望的愛是絕望的,周成鍺是一根筋,他喜歡蘇文清,無論過去多少年,他心里就這一個人?!拔曳挪幌?,我只要你?!钡谝淮沃艹涉N還溫柔。第二次周成鍺就開始發(fā)瘋了,蘇文清打算去洗澡,就被按在洗手臺上。周成鍺在床上是悍然的,他本質(zhì)還是土匪。周成鍺折騰到凌晨三點,蘇文清覺得自己要死在這里,他抱緊周成鍺。對未來很迷茫,他摸過周成鍺的脖子,“你強迫我?!薄笆?,我強迫你。”周成鍺和蘇文清接吻,他不逼一把,蘇文清一輩子縮在殼里。周成鍺嗓音低沉沙啞,吻過蘇文清的眼睛,“是我的罪,你要怎么懲罰我?”蘇文清抬手蓋在眼睛上,周成鍺拂過蘇文清的頭發(fā),“阿文,給我一個機會?!币粋€機會,蘇文清差點被弄死在床上。一開始蘇文清還有感覺,做了一晚上,第二天早上他又接著開始。蘇文清懷疑周成鍺精神有問題,他在床上話很少,幾乎不說話。那雙眼漆黑暗沉,埋頭苦干。蘇文清掙扎,周成鍺又把他按了回去,蘇文清咬周成鍺。周成鍺也不抽手,只是弄的更狠。折騰到下午,蘇文清胃里翻騰開始嘔吐,周成鍺才停手。他抱著蘇文清進洗手間,撫著蘇文清消瘦的脊背,蘇文清回身抽了他一耳光。周成鍺徹底清醒了。蘇文清推開他,扶著墻站穩(wěn),身下一片狼藉,他也不想去管從身體里流出來的是什么。他的手在顫抖,身上也抖著,打開水沖澡。他現(xiàn)在就剩口氣撐著。蘇文清硬撐著穿上衣服,走出別墅。周成鍺的司機送他回家,蘇文清把額頭抵在冰冷的車玻璃上,他閉上眼。這頓操讓他病了,蘇文清到家埋頭就睡。不知道睡了多久,暈暈沉沉的醒來。窗外一片漆黑,起身的時候頭重腳輕,蘇文清直奔洗手間。吐了半天什么都沒吐出來,他又把自己扔到床上。蘇文清揉了揉眉心。周成鍺的手段也沒有高明到毫無破綻,蘇文清被他綁過一次,應(yīng)該有警覺的。他把自己送到了周成鍺的手里,也許貪戀那個懷抱,也許眷戀他的吻。世界冰冷,前路茫茫,回首仍是茫茫。蘇文清睡的昏昏沉沉,中間好像有門鈴聲,他想掙扎著起來,但實在爬不動,便又躺了回去。周成鍺敲了很久的門,沒有人應(yīng),他繞著別墅走了一圈,一樓的窗戶緊閉。二樓臥室露臺的門開著,周成鍺挽起襯衣袖子,踩著空調(diào)外機上了二樓露臺。司機說蘇文清從回家就一直沒出門,也沒有吃東西。 蘇文清的房間在隔壁,沒有鎖門,周成鍺打開門。房間一片漆黑,周成鍺開燈看到床上蜷縮著的人。他的腿在外面露著,一頭的汗,頭發(fā)都濕透了。周成鍺快步走過去,蘇文清的臉不正常的紅著,呼吸粗重?!鞍⑽??”周成鍺摸到蘇文清的額頭,滾燙。他連忙打開衣柜取出一套干凈的襯衣長褲,給蘇文清換上,抱著蘇文清大步下樓。司機看到周成鍺出來立刻把車開過來,拉開車門,“先生?”“去醫(yī)院。”“長康?”“中心醫(yī)院?!碧K文清要面子,這樣的他送到長康醫(yī)院,他醒來恐怕要殺人。周成鍺摸了摸蘇文清的額頭,低頭親在他的眼睛上,陰沉的臉才緩和一些。蘇文清發(fā)燒了,四十度,有轉(zhuǎn)肺炎的跡象。身下有撕裂,很慘烈。周成鍺的鍋。周成鍺守到下午,蘇文清才清醒,周成鍺立刻讓司機送粥過來。他摸了摸蘇文清的額頭,道,“還難受嗎?”蘇文清恍惚了片刻,看到周成鍺放大的臉,又看周圍設(shè)施,抬手搭在眼睛上。“操!”怎么在醫(yī)院?“難受嗎?我叫醫(yī)生?!碧K文清放下手瞇眼注視著周成鍺,大約有半分鐘,蘇文清道,“你怎么在這里?”周成鍺不回答,直接叫醫(yī)生過來。蘇文清看到醫(yī)生全部是陌生面孔,不是長康醫(yī)院,才松一口氣。蘇文清已經(jīng)退燒,醫(yī)生叮囑了兩句就離開。病房門再次被推開,這回是周成鍺的司機,他快步進門把粥遞給周成鍺,另外又放了一份飯,“周總,你也吃點東西?!敝艹涉N蹙眉有些不耐煩,抬手示意他出去,打開飯盒用勺子攪著白粥。粥還滾燙,他把病床頭升高,靠近一些盛粥喂蘇文清。“張嘴?!碧K文清臉色煞白,嘴唇干的起皮,伸手去接粥和勺子,周成鍺避開。鍥而不舍的喂,蘇文清就暴脾氣就上來了,堅決不張口?!澳俏覔Q個方式,怎么樣?”周成鍺把粥填進自己的嘴里,俯身就要親蘇文清。蘇文清被惡心到了,立刻偏開頭,“惡心?!敝艹涉N眼尾上揚,笑意很深。他們都不是年輕人,笑起來眼尾有了歲月的痕跡。他注視著蘇文清的眼,把粥咽下,繼續(xù)喂蘇文清,這回蘇文清把粥吃了進去。周成鍺喂了半碗,蘇文清吃不下了?!耙铝?。”周成鍺就把剩余的吃掉,緩緩道,“你以前也這么喂我?!敝艹涉N讀書的時候很挑食,挑的過分,不喜歡的食物一口不碰。蘇文清最大的樂趣就是喂周成鍺不喜歡吃的東西,周成鍺拒絕吃,他就在吃飯的時候拉著周成鍺接吻,強行把東西送到周成鍺嘴里。蘇文清假裝不記得,也不想搭話。周成鍺把粥吃完,握住蘇文清扎著輸液針頭的手,送到嘴邊親了下,抬眸,“蘇文清,十四年了。”這是他們認識的第十四年。“手上全是細菌?!碧K文清冷冷提醒他。 周成鍺:“……”“病毒。”周成鍺:“……”周成鍺起身猛地親到蘇文清的嘴唇上,沒有深入,只是貼著。他貼了片刻,用額頭蹭過蘇文清的額頭,又坐回去,半晌他嘆口氣,說道,“對不起。”“你是不是有精神方面的問題?”蘇文清直言。上床上到醫(yī)院,周成鍺下次會不會把他弄死到床上?“嗯?!敝艹涉N握住蘇文清的手。蘇文清抽走手,他隨口一諷,沒想到周成鍺會回答,“什么問題?”周成鍺注視著蘇文清半晌,說道,“也沒什么,昨天是我的錯,以后不會這樣了。”蘇文清沉默了,你還想有以后?你的精神狀態(tài)適合單著。周成鍺起身去洗手,洗完回來說道,“我不會再傷害你?!碧K文清被這個道貌岸然的東西折騰的心若磐石。周成鍺接了一杯水,喂到蘇文清嘴邊,蘇文清喝了一口水,“你什么時候走?”“等你病好?!碧K文清住院三天,周成鍺守在床前三天。晚上就在床邊趴著,也不去旁邊的陪護床上睡。蘇文清知道他在玩苦肉計,蘇文清趕不走他,氣的沒辦法。好在肺炎不需要住院多久,蘇文清出院之后直飛美國,跑路了。他對周成鍺有感情,但跨不過倫理,跨不過那些矛盾。也沒辦法接受他每次都往死里做的勢頭,蘇文清怕死在他的床上了。蘇文清在美國待到十一月,偶遇了周丞堯。周丞堯在美國打比賽,和蘇文清住在同一家酒店,蘇文清就請他和那些隊友吃了一頓火鍋。周丞堯和小時候性格差別不大,話很少,吃完飯就垂著頭玩手機?!百悎鲈谑裁吹胤??”蘇文清始終覺得周丞堯是小孩,看著他從七八歲長到這么大,多了幾分寵。他很能理解周成鍺對周丞堯的寵溺,周成鍺是gay,這輩子不會有自己的小孩。對這個一手帶大的弟弟,當兒子養(yǎng)了。周丞堯報了個地址,抬眸,“你要去看?”蘇文清看不懂游戲,剛要拒絕,旁邊的李飛說,“我這里有門票,我拿給你?!崩铒w速度太快,蘇文清還沒來得及拒絕就被塞了一張門票,李飛說,“明天十二點開始,打兩天?!薄敖o兩張?!敝茇﹫虬讯绦虐l(fā)出去,又抽了一張門票給蘇文清?!耙粡埦蛪颉!碧K文清這一張都不一定會去。周丞堯把手機裝回褲子口袋,道,“你可以請朋友去看,或者送人,門票是多的?!崩铒w想說門票沒那么多,周丞堯冷眸看了過去,李飛閉嘴了。蘇文清在紐約沒什么朋友,但再拒絕也不好看,就收了起來,笑著道,“謝謝?!薄澳闶裁磿r候回國?”“年底。”周丞堯和蘇文清交換了電話號碼,他下午有訓(xùn)練,就和隊員先走了。蘇文清回到房間繼續(xù)寫博士論文,他對未來很迷茫,也不知道該怎么走。 晚上蘇文清沒有吃飯,只喝了一杯美式咖啡,到了晚上八點就開始胃疼。蘇文清穿上衣服打算出門,敲門聲響,他拉開門就看到穿著黑色大衣的周成鍺站在門口,手里捧著花拎著蛋糕。他現(xiàn)在的頭發(fā)很短,五官硬朗,一雙眼沉黑?;ㄏ銤庥?,依舊是俗艷的紅玫瑰。蘇文清看過花又看過周成鍺,他的速度真的非????!澳阍诿绹??”“本來下午就該過來,公司有個會議要開,耽誤了一些時間?!敝艹涉N把玫瑰花送到蘇文清面前,“送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