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父母,江秋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,前世老婆孩子沒了以后,家里人也和他斷絕了來往。
父親去世時,他去送終,連門都沒進得去,就被大哥二哥給打了出來,后來他終于混出點模樣,可卻因為身處毒窩,正在執(zhí)行緊急任務,連母親的葬禮也給錯過了。
想到父母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苦了一輩子,卻因為自己的不孝順,至死都沒過上幾天好日子,江秋心里的悔恨就像洪水開了閘,再也無法收拾。
“嗯,我正準備去呢?!?br/>
認真的點著頭,江秋從房梁上取下來了昨天剩下來的,那一大塊野豬的后腿肉。
這倒不是他舍不得剛買的五花,而是父母家里人太多,大哥二哥都拖家?guī)Э诘暮退麄冏≡谝黄稹?br/>
雖然大哥大嫂兩口子老實巴交的是實在人,可二哥和二嫂的人品就有些不盡人意了。
要是給他們知道自己有了錢,還買的起五花肉,還不知道要生出什么是非。
財不露富的道理,江秋還是懂的。
見到江秋提溜著那塊野豬肉正準備出門,鐘然終于放下心疏了口氣,心道自己的丈夫終于像個人了。
可看到江秋手里只提溜著那塊豬后腿肉,又不免覺得他有些小氣。
“你不帶點五花肉去嗎?”
“五花肉這么貴,給爸媽和大哥大嫂吃倒無所謂,給二哥二嫂吃,他倆可不配,爸媽要是想吃我一點也不心疼,到時候還是讓爸媽來咱家吃吧?!?br/>
江秋搖了搖頭,心里似乎還記著仇。
鐘然聽到這話,冷不丁被逗得一笑,索性也不再管江秋的安排,自顧自的生火做飯,忙碌了起來。
出了門,江秋順道去了趟村里的小賣部,雖然買狼皮的錢他給了老婆四十,手里卻還留了不到二十塊,索性把欠著的賬順便結了。
此時,江秋父母家里,一大家子人已經(jīng)開了飯,黝黑的飯桌上清湯寡水??床坏桨朦c葷腥。
“江老二不是我說你,你自己瞅瞅這一天天的吃的什么?”
“自從進了你們家的門,這碗里的米粒我一個手都能數(shù)的過來,天天咸菜窩窩頭的也就算了,一頓就給半個,別說我吃不飽了,你問問你兒子,你問問他能吃飽嗎?”
剛一進門,江秋就聽到二嫂宋春花充滿嫌棄厭惡的埋怨,聲音尖利無比,直刺的耳朵疼。
父母坐在桌邊,滿是皺紋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笑容,大哥大嫂自顧自的喝著米湯,兩口子裝聾作啞權當沒聽見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