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樹人從自己師尊的話語里聽出了一絲焦急之意,這在他的印象中,幾乎從未發(fā)生過。
自他拜師之日起,他的這位師尊,就不拘言笑,怒不形于色,而且做任何事情都不急不躁,顯得胸有成竹,似現(xiàn)在這般,實在罕見。
但奇怪歸奇怪,齊樹人卻也不敢耽誤,叫上兩個師弟,就急急忙忙的沖向旁邊,然后取來一個白玉托盤。
胡立波見到這一幕,若有所思,卻不動聲色。
反倒是他的師侄西門應天笑了笑,道:“看來是丹藥成了,陳潛那小賊這下算是死徹底了,說起來,我現(xiàn)在倒有些佩服他了,經(jīng)歷了那么多事才死,而且還是藏神境的神醫(yī)前輩親自出手……”
他說著,抬起手上長刀,看了一眼。
“不過,好在還算是給我留了點好處,陳潛的這把刀看上去銹跡斑斑,但沒想到會鋒利到這般地步,堪稱神兵利器!想來他之前的戰(zhàn)績,全是靠著這把神兵,如今刀到了我的手中,定會更加璀璨奪目!所以我才命名為‘傲世’!取的傲然于世之意!”
他說著,臉上流露出傲然之色,如今的西門應天,經(jīng)過一個多月的休養(yǎng),早已傷勢盡復。
胡立波聽著自己師侄的話語,臉上露出笑容,一臉贊許之色,而后又轉過頭去,看向中洲神醫(yī)。
這時候的神醫(yī),已然飄身而起,懸浮在空中。正對著藥鼎,雙臂揮動,寬大的衣袖擺蕩起來,升起一撮撮勁風,撲在藥鼎之上。
那藥鼎本來“當當”連響,又劇烈震動,這會兒被中洲神醫(yī)控制著。漸漸平息。
不過,中洲神醫(yī)雖然平息了藥鼎異動,但臉上的神情卻越發(fā)凝重。眉頭緊皺,一副大惑不解的模樣。
“這人鼎入藥還不到四十日,怎的今日就要丹成出鼎?而且。藥鼎這會極速吞食地下龍息,比之原本的吸納速度要快上三四倍,這也和老夫事先預計的大不相同!”
中洲神醫(yī)這一個多月以來,看似休養(yǎng),但時時刻刻都在注意藥鼎,任何細微的變化都逃不出他的感知,要不是陳潛將意識收斂進入識塔,身軀氣血又任由抽取,怕是早就被其發(fā)現(xiàn)了端倪。
而今,陳潛睜開眼睛?;謴鸵庾R,在藥鼎中一番作為,固然是引起了外界變動,可是那真氣、龍骨本就在他體內(nèi),如今爆發(fā)出來。雖有異動,讓中洲神醫(yī)心中生疑,可神醫(yī)畢竟是第一次煉制乾坤龍丹,對于一些變化其實也在摸索。
由此一來,他發(fā)現(xiàn)鼎內(nèi)異動,只以為是煉藥所需。記在心里,準備寫在手札筆記上,作為經(jīng)驗。
可沒想到還未過幾個時辰,這藥鼎就突然震動,連連聲響,散發(fā)出的波動,分明就是人鼎破碎之后,丹藥成型、龍息暴漲的樣子,這倒是和他原先推算的一般無二,因而,雖驚訝于丹藥提前成型,卻也沒有生出懷疑之意。
蓋因,他并不認為,陳潛能夠在這種情況下繼續(xù)存活,并且不被自己發(fā)現(xiàn)。
“看來,老夫的估算還是有偏差的,許是因為這里龍息太過充沛,所以才能提前丹成?!?br/>
一念至此,中洲神醫(yī)扇動雙袖,那纏繞在藥鼎上的火蛇便隨之消散,而后龐大的藥鼎直落下來,“咚”的一聲砸在地上。
滋滋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