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夏家在整個旱州府都有著一定的勢力,不僅資產(chǎn)龐大,更有一家遠(yuǎn)近聞名的武館為根基,從者甚眾,其父更是旱州府的實(shí)權(quán)官……”
“而我陳家鏢局是母親勉力維持的,鏢局的鏢師這些年散了大半,余下多是受過父親恩惠之人,這些人肯留下幫襯已屬難得了,除師兄之外,不能指望他們?yōu)槲谊惣胰顺鲱^與他人爭斗,況且如今鏢局生計一日不如一日,很多人已有了離去之心?!?br/>
“鏢局已和西州本家斷了大部分聯(lián)系,只是還未被從族譜上除名罷了,招惹葉逸之事一直都留有后遺癥,出了事情,本家為了避嫌也不敢多問。”
客棧里,陳潛靜坐在椅子上靜思著,黑白分明的眸子里,一絲危險的光芒越發(fā)清晰。
“母親一介女流,操持鏢局、家務(wù)已心力交瘁,父親神志不清,師兄為人淳厚遇事多無主張,官府內(nèi)夏家勢力頗大更是不能指望,所以這事只能靠我!”
想著想著,陳潛嘴角居然掛上了一抹笑容。
“我這方法直接,也許有后患,但是那夏家既已打定了主意讓我陳家鏢局步蕭羅兩家的后塵,那再大的后患都糟不過如此,還用怕什么!”
一想到這點(diǎn),陳潛臉上神情一凜,堅毅之色浮現(xiàn)而出。
“夏家勢大財廣,遠(yuǎn)不是我陳家能相比的,他們是貴胄、大象,我家就是草芥、螻蟻,草芥對貴胄,理不能說服他、財買不來安寧、權(quán)威脅不到其根基,但有一點(diǎn)我和他們是相同……”
“命!”
“任他錢財再厚、權(quán)勢滔天、人脈廣闊,但其人依舊只有一命,這就是公平!而我就要用自己這條命去討公平!”
“忍無可忍無須再忍!”
“殺!”
說到這里,陳潛臉上的笑容顯得越發(fā)冷峻。
便在此時。
咚咚咚!
一陣敲門聲傳來,陳潛起身開門,門后露出了郭厚的面容。
“師弟,我們該上路返回了。”郭厚語氣平靜的說著,雖竭力表現(xiàn)出平常色,但是臉上的黯然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了的。
說來也是,回到客棧還沒多久,陳潛就回來了,剛定下的房間還沒使用,就被告知已不需要了,寄予厚望的師弟沒能得償所愿,換了誰在短時間里經(jīng)歷這些,都不可能平靜。
看著師兄有些不自然的表情,陳潛心中嘆了口氣,暗道了聲抱歉,開口道:“師兄,我不打算和你同道回去?!?br/>
“嗯?”郭厚愣了一下,然后語氣變得有些急促,“師弟,你不要想不開,這入門式并非唯一出路,等過兩年,你完全可以返回師公那里,讓他老人家指導(dǎo)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