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焰升騰,遍布周身,陳潛的整個人就像是被火焰給完全包裹住了一般。
“著火了?”
飄落下來的蘇情見此情景嚇了一跳,等她凝神看過去,才松了口氣,原來并非是火焰,而是熱氣不停的從陳潛毛孔中滲出,升騰而起,蒸汽滾滾,水霧連連,竟是扭曲了影像,所以遠遠看去,好像是著火了。
“蒸汽升騰,這是火性真氣上行之像,是在榭彐督脈中的積年污垢,他果真是在沖擊任督!“感嘆了一聲,蘇情拍了拍高聳的胸脯,1小聲道:“我也是糊涂了,陳潛的這點修為連凝火為兵、聚焰成龍都做不到,又怎么可能自燃其身?”
話落,她又仔細打量了陳潛一番。
之前的激戰(zhàn)令陳潛的發(fā)絲略顯凌亂,只是他身上的衣褲鞋襪卻沒有多少破損,所以并不顯得狼狽,反而散發(fā)出一股不羈、勇悍之氣,此時閉著眼睛,盤膝而坐,倒也顯得英武不凡。
蘇情知道,這種感覺并非單純的主觀感知,而是因為陳潛在之前一戰(zhàn)中,心、體、技融合升華,迸發(fā)出了氣機,這會兒其人身上的氣機依舊隱隱發(fā)散,這才讓自己生出感覺。
“這么一看,這人還挺安靜的,好像是哪個門派下山歷練的弟子,但是之前的行事手段太過激烈,一根筋認死了,根本不管不顧,哪個門派能教出這樣的弟子?”
想到這里,她眼眸一轉,又想到了一事。
“也不對,剛才交手,他雖說魯莽,但其實也有章法,出人意料的斬殺了巨漢!意外滅敵,也不戀戰(zhàn),果斷離去,沒一絲猶豫,更難得的是,連我都疏忽了高等死奴之間的領地劃分,他卻還記得,直到滅到一人,確認了領地安危,這才停步沖關,心思也算縝密,和之前的魯莽作風大不相同……”
蘇情的視線落到了陳潛棱角分明的面孔上,感慨愈盛。
“氣沖任督,這是何等的痛楚折磨,常人便是準備許久,往往也疼得死去活來,要有長輩高手靜待一旁,幫著鎮(zhèn)壓、指引,失敗者十之**。而這陳潛竟敢在戰(zhàn)斗中沖擊先納火氣,后沖任督!膽大包天不說,他是怎么忍耐那種鉆心疼痛的?現在正式沖關,也能便不改色?”
她發(fā)現陳潛的身子正在微微顫抖,這分明是在極力忍耐劇痛時的摸樣。
蘇情當年沖擊任督,是摩蘭王直接以武道意志,隔空鋒壓她身軀的痛覺,從容而過。
盡管如此,開始沖擊的那一刻,突如其來的痛楚,依舊讓蘇情難以忘卻,況且,她也曾見過不少人沖擊任督,那些人沒有摩蘭王這等層次的強者壓陣,可謂丑態(tài)百出,渾不似眼前的陳潛這般不動聲色。
蘇情自然不會知道,陳潛早已習慣痛楚。
他在識塔內,以意識體修行招式的時候,一旦走火,就會筋骨虬結,乃至直接崩斷,那種疼痛都是如實反應,開始的時候,甚至會疼的滿地打滾,但一旦疼痛退去,陳潛爬起來就會繼續(xù)練習,然后再次倒下。
沒有人傳授武功,沒有人指點招式,甚至連一些武道典故都不知曉,只是靠著雙眼看到的一套套、不涉及真氣運轉的下品功法,靠著模擬人傳來的數據反饋,一遍遍的研習、一次次的調整。
一次失敗,往往就是一次走火。
白日煉勁,夜晚推演,從不懈怠,這便是陳潛的武道。
所以面對真氣掃脈的痛楚,陳潛也能鎮(zhèn)定忍住,甚至之前還能動手敗敵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