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樂意感覺這操作怎么這么熟悉呢?姜易云拉著寧樂意的手,見他看向自己,回看了一眼,又扭頭看向別的地方,感覺自己的手被扯了一下,重新把臉正回來,略帶尷尬地說道:“就做飯的時候,跟媽交流了一下?!币部赡苁莾|下。寧樂意感覺自己有點對不起他爸。寧文山感覺有點對不起兒子。父子倆相互歉疚地看了一眼。他們做的體檢項目多,前后搗騰了一個多小時才做完。不過出發(fā)早,到家的時間還很早,簡惠春就叫上自己的麻將搭子,風(fēng)風(fēng)火火去惠春園挖野菜,準(zhǔn)備吃完午飯直接打麻將。寧樂意謹慎地沒有去河邊,還拉著姜易云也不讓去:“別,野菊花和枸杞讓人幫忙挖就行,你別去。”姜易云還是想自己挖:“我就隨便挖一點。”他最近挖野菜挖出成就感來了?!皠e?!睂帢芬饨o他穿防蜜蜂蟄的蜂服,“小孟把蜂蠟帶來了,你去看看蜜蜂筑巢了沒?沒有的話,去涂蜂蠟?!彼钢概吭诖箝T口正中間的惡狗,“天氣暖和了,要防著二黃發(fā)神經(jīng)?!甭牭阶约旱拿?,二黃扭頭對寧樂意看了看,見他沒有叫自己玩的意思,又重新躺平回去。姜易云想到二黃有踹寧樂意下水的前科,頓時覺得寧樂意的戒備很有道理,但覺得自己應(yīng)該不需要這么擔(dān)心,該擔(dān)心的只有寧樂意。二黃對自己還是很尊敬的?!澳俏胰タ纯捶湎??!狈湎浞诺奈恢闷?,他還特意交代過人不要去那里,算算已經(jīng)一個多月沒去看過,不知道野生小蜜蜂有沒有搬到他準(zhǔn)備好的新家。姜易云出門,狗子擋在正中間,半點不讓路。他只能繞開,還得小心不要踩到狗,出了門還蹲下身,摸了摸金燦燦的狗子:“二黃真乖~”二黃聽懂是在夸自己,身體雖然沒動,尾巴開始搖了起來,啪啪啪地拍打地面。寧樂意跟在后面想去四處轉(zhuǎn)轉(zhuǎn),不客氣地抬腳把狗往邊上推了推:“你別慣著它?!薄皼]慣著,二黃就是聰明?!倍S抬頭,沖著寧樂意露出一個得意洋洋的小表情。寧樂意:“……成精了!”話是這么說,等兩人一左一右離開,二黃左右看了看,還是跟在寧樂意身后,沒一會兒就貼著他的腿走,黏糊得不行。姜易云看得羨慕,拐過一個彎,看到樹上有一只成熟的大黃,剛想摘下來,想想自己是要去看小蜜蜂的,還是不打擾了。大黃蹲在一棵胳膊粗的瓜子黃楊上,張嘴打了個哈欠,重新把腦袋低下去,睡了。大白天的,人類自己不睡,還非得把它也薅起來,真煩。一只白色的蝴蝶落在它的耳朵上。它抖了抖耳朵。蝴蝶就換了一只耳朵停下來。寧樂意四處轉(zhuǎn)了一圈,又不敢靠近河邊,怕被二黃背刺,看到在河邊釣魚的老爸,馬上把二黃領(lǐng)走了。 萬一這狗兒子推爸爸怎么辦?倒反天罡也不是一次兩次了。轉(zhuǎn)了一會兒,他看到杉樹林里有個帳篷,順著小路走過去一看,帳篷底下用木托盤墊高,里面鋪了防潮墊,門口掛著一塊“清潔完畢”的小牌牌,就拉開門脫了鞋鉆進去。二黃等著它狗哥拿出清潔濕巾,給它擦干凈爪爪,再搖著尾巴跟著進去。一人一狗在帳篷里玩鬧了一會兒,很快就躺平了。姜易云那邊看過小蜜蜂沒搬家,在蜂巢里細心涂了蜂蠟,又調(diào)整了一下蜂箱的位置,回來把外面的蜂衣脫了,沒給寧樂意打電話,直接就去廚房,結(jié)果沒見到人:“樂樂和二黃沒來?”楊東和兩個幫廚在大廚房里忙,聞言回頭:“沒來過。正好快吃飯了,你去叫一下樂樂和二黃?!焙喕荽褐苣┫挛缫s著打麻將,午飯時間會比平時提早一個多小時。姜易云感到奇怪,應(yīng)了一聲就出去找人,打了下電話,沒人接,回到堂屋,發(fā)現(xiàn)寧樂意果然把手機忘這兒了。還好簡惠春他們在挖野菜,有看到過寧樂意和二黃的影子,指了指方向,姜易云很快就找到了人。帳篷里,寧樂意睡成一個大字型,二黃像一條狗毯子一樣橫趴在他肚子上,睡得前后腳蹬直,長長一條。姜易云拉開帳篷,寧樂意若有所覺地張開眼睛,狗是一點反應(yīng)都沒有?!袄辖獈”寧樂意沒真睡著,看到姜易云鉆進帳篷,下意識就想翻身往他懷里靠。然后,沒翻動。他推二黃:“讓開點,死沉死沉的?!倍S翻了個身,滾到寧樂意身邊。本來就是個雙人小帳篷,這么一來空間就很小了。二黃很不滿,用腳四處亂蹬,給自己清理出一片空地。寧樂意和姜易云被它趕出帳篷。姜易云對修狗有童年濾鏡,一點不生氣,還拉住寧樂意想要打狗的手,輕聲問:“二黃,回去吃飯了?!倍S一聽吃飯,猛地抬起頭,然后又慢動作一樣一點一點躺平,小眼神里寫著:我不餓,別吵我睡覺。行叭。姜易云就拉著寧樂意去吃飯了。午飯沒有放在餐廳?;荽簣@里的大櫻花樹雖然已經(jīng)開敗了,但是長出了青翠的嫩葉,下面的草坪平坦又柔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