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牧野的身體恢復的很快，不到一周頭上的傷口就拆了線，腦震蕩的后遺癥也基本痊愈，就連縫針前剃光的頭發(fā)長得都比別人長得快一些，大夫也夸他身體素質好，小文懸了這些天的心這才放回肚子里。
小文白天要上課，袖曳那邊直接請了假，晚上不用去上班，一直在醫(yī)院陪著風牧野。
雖然住的是單人病房，但是屋子太小加不了床，就去租了個簡易折疊床，躺下一動就嘎吱嘎吱響，多虧小文長得瘦，睡覺也老實，也算安安穩(wěn)穩(wěn)睡了這些天。
最開始風牧野一直勸他回去，自己不用陪床，可勸了幾天都沒勸動，索性由他去了。
轉眼大半個月過去了，大夫給風牧野做了一次全身檢查，小文反復跟醫(yī)生確認風牧野的身體完全康復，除了后腦勺上那條細長的疤，沒有留下任何的后遺癥，才徹底放了心，回袖曳銷了假，馬不停蹄地開始上班掙錢。
“大夫沒說什么時候能出院？”風牧野削了個蘋果遞過去，又拿起一個開始削皮。
“先住著唄，呂助隔三差五的來看一眼，根本沒提催你出院的事，反正不用咱們自己花錢，你趁這個機會多休息休息！”小文看著風牧野熟練的削皮刀法兩眼放光，雙手捧著個頭格外大的蘋果啃了一口，嘴里被酸得含糊不清，還不忘夸他，“風哥，你蘋果削的真好！”
風牧野收起水果刀，拎起一整條厚薄均勻的蘋果皮，丟進了床腳的垃圾桶，往床頭一靠：“削的多了就熟練了。”
小文一臉崇拜，附和著點點頭，語氣里帶著羨慕：“我吃東西沒這么講究，有蘋果吃就很開心了，那還舍得削皮??！”
“你很缺錢？”風牧野問的有些突兀。
剛送進嘴里的蘋果又放了下來，唇間沾著蘋果汁水獨有的酸澀順著齒縫鉆進牙齦，一路酸到眼眶。
小文低頭盯著手里的蘋果，眼里閃過些窘迫，好脾氣地笑著。
他點頭：“嗯，挺缺的，不然干嘛來袖曳這種地方上班?！?br/>
風牧野眉頭微微蹙起，細長鋒利的眼睛聚起目光看過去，男孩拿著蘋果的手骨節(jié)分明，雖然看上去白白凈凈的，但掌心的粗繭能看得出以前吃過不少苦。
小文骨架小，身材清瘦，一米七出頭的個子跟同齡男孩子比起來并不高，風牧野在袖曳第一次見到就差點把他認成女生。
見他不說話，盯著自己的手出神，小文突然開口：“風哥，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？”
風牧野的目光慢慢移到他的臉上：“嗯。”
“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??？”
病房里很安靜，只有窗戶偶爾發(fā)出些聲響，好像起風了。
手里的蘋果已經氧化得微微發(fā)黃，小文幾口把氧化的部分啃掉，露出了果肉原本的顏色。
大概是舌頭適應了酸蘋果的味道，他覺得好像沒有第一口咬下去的時候那么酸了，沉默著吃完了剩下的蘋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