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大早余嘉佑就接到了助理的電話,急急忙忙趕回公司處理事務(wù),不過季蔓寧也習慣了,本來拍攝進度也緊張,她更多的精力自然還是投入到拍戲上。日常戲份大多在公司或者家里兩點一線完成,大多都很瑣碎。轉(zhuǎn)眼就過了一個多月,拍攝臨近尾聲,全劇的重頭戲終于提上了日程。劇組早在開拍三個月前就買下了一棟在郊區(qū)的別墅,斥巨資改造成了一個富麗堂皇的三層別墅。投資方最初并不同意這個決定,畢竟在這個別墅里拍攝的戲份雖然重要但也并不算多,耗時耗力還不一定能有好的效果。但是導(dǎo)演聲稱自己這部劇是沖著拿獎去的,再三堅持實景拍攝,才勉強讓投資方妥協(xié)。--------陰暗潮濕的環(huán)境讓沉珈分辨不出自己身在何處,也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。綁在手腕上的鐵鏈被綁在一根粗壯的管子上,她無力掙脫,只能猜到自己應(yīng)該是被關(guān)到地下室了。她深知坐以待斃不是出路,她必須得逃出去??墒情L久的對峙和單方面歇斯底里的質(zhì)問根本毫無用處,綁匪油鹽不進,只是聲稱拿到贖金便放他們走。她心里清楚,徐晉這段時間在公司的日子并不好過,董事會不滿他年紀尚輕且經(jīng)驗不足,難挑公司大梁。高層的內(nèi)亂幾乎擺在明面上,只是沉珈沒料到竟會波及跟徐氏集團毫無利益牽扯的自己。更何況,綁匪的話也不能輕信,拿到贖金最有可能的結(jié)局是撕票。“沉珈……別怕,我一定會帶你出去?!毙煦懴蛦〉穆曇粼诳諘缬旨澎o的房間被無限放大。她沒回話,只是側(cè)過頭看了他一眼,徐銘溪是跟她一起被綁架來的。當時他們大吵了一架,她一氣之下奪門而出,打算徑直去酒店睡一晚,走出別墅區(qū)沒多遠就被綁匪打暈帶走了,至于徐銘溪,估計是追出來找她,一時沒防備,才被一起綁到這里。自從生日那晚那個半推半就的吻之后,兩人之間的界線就變得模糊,徐銘溪甚至越發(fā)肆無忌憚地試探她的底線,牽手接吻做愛也變得不夠滿足,他想要頂替掉徐晉的位置,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邊??墒撬托鞎x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說丟就丟,更何況,徐銘溪是徐晉名義上的弟弟。就算徐晉不說,周圍的流言蜚語也多多少少會傳到她的耳朵里。徐晉母親是在徐晉剛上高中那年因病去世的,而就是在自己母親的葬禮上,他第一次見到了徐銘溪,當然還有牽著他趾高氣揚走進來的那個傲慢的女人。徐銘溪是父親婚外情的產(chǎn)物,這點上不了臺面的私事他不愿告訴沉珈。他對徐銘溪也沒有所謂的手足情,更多的是遷怒,對那個女人的怨恨從她死后自然而然就轉(zhuǎn)嫁到了徐銘溪身上。所以就算她跟徐晉分手,也不可能跟徐銘溪在一起,他們之間就是死局。把話攤開來講最是傷人,可她不得不這么做,說到底,她也還是為了自己。但是人都是自私的,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。她再度睜眼時,徐銘溪就躺在她身邊不遠的地方,一樣被手銬銬住,被鐵鏈拴在房間的一角,他的臉部還有擦傷,滲出來的血已經(jīng)干涸結(jié)痂,可能是掙扎反抗時留下的傷痕。她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,卻又無法否認原本焦躁不安的心因為他在身邊而平靜了下來。時間一點點地過去,就在她意識逐漸昏沉的時候,“咔噠”的鎖聲讓她的神經(jīng)再次繃緊。她驚異地向身旁的人看去,徐銘溪的雙手已經(jīng)擺脫了手銬,他揉了揉手腕,毫不猶豫地來到她身邊開始幫她解鎖。敞開的房門外連接的昏暗走廊響起了突兀的腳步聲,由遠及近,在黑暗中尤為明顯?!八貋砹恕煦懴恪阆葎e管我…你先逃出去報警…”她努力保持鎮(zhèn)靜,聲音卻明顯在顫抖?!啊艺f過,我一定會帶你出去?!毙煦懴桓庇望}不進的樣子,仍在埋頭繼續(xù)解她的手銬,誰也不能保證在他走了之后綁匪會干出什么事。腳步聲愈發(fā)清晰,不過幾乎在綁匪走進房間的那一瞬間,“咔噠”一聲她的雙手重獲自由。綁匪似乎預(yù)料到這一局面一樣,拿出匕首立刻就沖了上來,徐銘溪在反抗的同時又要護著她,難免被鋒利的匕首劃傷,鮮血瞬間從皮膚裂開的縫隙里涌了出來。 “沉珈!你先跑出去!”徐銘溪抓著綁匪的手腕,暫時用蠻力將綁匪拖到房間的另一角,給了她逃出去的機會。她的袖口在一片混亂中沾染上了大片血跡,透著一股腥味,她慌亂地看向徐銘溪,他只是重復(fù)了剛才的話,但似乎比剛才更吃力一些。沉珈咬了咬牙,終于不再猶豫,轉(zhuǎn)身向門外跑去,可昏暗的走廊像是沒有盡頭一樣,只剩下她急促的喘息聲在耳邊不?;仨憽R頭拉遠,從地下室出來之后經(jīng)過復(fù)古裝潢的客廳,再拉高,俯瞰整個富麗堂皇的三層別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