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娜姐,你說什么?孫向日是小日子人?”童玉書一臉奇怪,轉(zhuǎn)過腦袋,看向呂安娜。
“小日子人?”錢富貴也滿臉古怪。
“知青同志,這個孫向日不是北京人嗎,咋成小日子人了?”周烈山也好奇問道。
“他媽的!這家伙是小日子?”王紅星一把抓住頭上的氈帽,狠狠砸在地上。
小日子人!小日子!
那可是和咱們有血海深仇的!
抗戰(zhàn)足足打了十四年!
從1931年九一八,到1945年小日子無條件投降,跨越整整十四年!
這十四年,無數(shù)先輩為了把小日子從華夏大地趕出去,用身體擋子彈!拋頭顱灑熱血!
國土淪陷,山河破碎,是這些三千五百多萬的先輩們,用血和命,才換來后世的和平年代!
今天是1960年,這才過去了十五年,小日子對四萬萬同胞的摧殘,依舊歷歷在目!
別的不說,就他們雙水村就有不少抗日的老英雄,周烈山王紅星這些青壯年,小時候就沒少聽村里頭的老英雄講八年抗戰(zhàn)的慘烈事跡。
“我是紅四軍308團二營的,我的戰(zhàn)友們?nèi)紤?zhàn)死了,就我一個人活下來了,全營一千多人啊,就我一個人活著……”
“俺們東北人打仗不厲害,最厲害的是四川人,俺以前有個戰(zhàn)友就是四川人,他一個人就殺了十五個,厲害吧?哎,可惜打滕縣保衛(wèi)戰(zhàn)時,他中彈犧牲了?!?br/>
“你問俺那時候為啥那么拼命?俺的拼啊,俺也怕死啊,但俺更怕俺兒子俺孫子沒有國沒有家,俺更怕俺兒子俺孫子給小當(dāng)奴隸,小很壞的,他們不是人,他們是一群畜生!”
“俺十六歲離開雙水村,跟部隊去南京打仗,俺娘給俺懷里塞了一包燒餅,讓俺帶路上吃,俺不舍得吃,俺怕吃了以后再也吃不到俺娘烙的燒餅了,俺娘烙的燒餅可好吃了,又香又甜,后來燒餅俺給落在南京了,俺怕那些保衛(wèi)南京的戰(zhàn)友們在地下餓著肚子?!?br/>
“安徽人?誰跟你說十四年抗戰(zhàn)沒有安徽人的?安徽人都打光了!安徽啊,那比俺們東三省還慘!十室九戶無兒郎,皖軍至今人未歸,一省戰(zhàn)一國!”
“俺打了一輩子仗,換你們這些小輩的未來,值!俺這輩子都不虧?!?br/>
“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,那里有森林煤礦,還有那漫山遍野的大豆高粱。我的家,在東北松花江上,那里有我的同胞,還有那衰老的爹娘,九一八九一八……”
“……”
周烈山王紅星耳旁,依稀能聽見抗日老英雄,坐在村口的大槐樹下,飽含深情地唱著《松花江上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