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一前一后回到木屋,所有人落在蘇余念的視線都有些隱晦。蘇余念未曾在意,懂她的人她何必解釋,若只是不懂,那也就不重要了。
“蘇余念,你就是個害人精,早晚有一天獵云傭兵團會毀在你的手里!”一道身影飛快的掠了過來,蘇余念輕輕地側身,躲過了來人。這人不是別人,正是在北極山脈上臨陣脫逃的那個男子。
男子左半邊臉戴了一張漆黑的面具,試圖遮住那半張血肉模糊的臉,他目光陰鷙,怨毒的瞪著蘇余念,恨不得將其抽筋剝皮,吞入腹中。
跟在蘇余念身后回來的廖博仁,那本來憂郁溫和的眸子中,忽然閃過一抹狠厲之色,他雙眼腥紅的看著男子。男子被廖博仁身上的氣勢震撼到,不自覺的吞了口口水,但還是強裝鎮(zhèn)定的喊道:“廖博仁,你真拿她當個寶兒似的,可是人家呢,根本就不拿你當回事!根本就是在吊著你,這種女人你也看得上眼!”
“啪——”
男子的話音剛落,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在大殿中,蘇余念只是感受到了耳邊刮過一陣風,睜開眼睛定睛看去的時候,竟是身后的廖博仁忽然出現在男子的面前,狠狠地甩了一巴掌。
這還不算完,廖博仁伸出纖細的手,長袖被風灌起,骨節(jié)分明的手指緊緊扣在男子的脖子上,慢慢用力將男子從地面提了起來。
男子的雙腳漸漸離開地面,面色漲紅,感受到了呼吸困難,死神接近的感覺。落在廖博仁身上的目光先是驚恐,后來便是森冷,其中還夾著幾分的憐憫。
他現在絲毫不懷疑廖博仁會殺了他,那又怎樣,就算死神降臨在身邊。男子桀桀一笑,從喉嚨處擠出聲音?!拔乙宰约旱男悦{咒你,生生世世,不得好死,蘇余念,還有你,廖博仁……”
男子的聲音不大,但卻像是山谷中巖石摩擦而發(fā)出的刺耳之聲,刺激著眾人的耳膜。
說完這句話,男子的身體像是泄了氣皮球一般,漸漸地癟了下去。隨后男子開始七竅流血,臉色蒼白的嚇人,就連身上的萬千毛孔中,都在滲著血珠,下一秒,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,男子的身體竟是在廖博仁的手里,炸了……
這便是男子剛才以身家性命施下的詛咒。一場血雨,一場鬧劇。
蘇余念的身體有些發(fā)涼,雙目無神,一雙漆黑的眼瞳像是看透世態(tài)炎涼。
這種詛咒方式她是知道的,在古籍中曾有過記載,就是會修煉的人可以將自己的靈氣運到天靈蓋處,這種方式會使人快速的死亡,但卻是以自己的死來換取一個不確定的詛咒,因為這個詛咒方式是否實現過,古籍中并不曾記載。
更何況,這種血腥又極端的詛咒方式,很少會有人親自去實踐。說白了,也只不過就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。
不過,也有許多人認為,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,萬一是真的呢……
廖博仁那一身雪白的長袍染上了點點猩紅,猶如雪中盛開的紅梅,妖嬈美麗。獨獨在料峭的寒冬之中傲然怒放。廖博仁的臉上也沾染上了鮮血,眸中帶著意思顯而易見的恐慌之情。
他趕緊走到蘇余念的身邊?!拔摇?,沒事吧……”
蘇余念的臉色有些蒼白,似乎是有窒息之感,她看著有些慌亂的廖博仁,搖了搖頭?!拔覜]事?!?br/>
她以為,自己剛剛拒絕了廖博仁,他會繞開自己,終究是一段孽緣,只希望廖博仁可以找到那個真正屬于自己,愛自己的女子,而不是她這種的。
夕陽西下,日落西沉。